水墨先生谈称骨算命:一两一钱,洞见命理乾坤
京城十一月,寒意渐浓,窗外枯枝映着灰白的天、此时围炉煮茶,谈玄论命,倒也别有一番情致、今日,便与诸位聊聊那流传已久的“称骨算命”之法。
此法相传为唐代大家袁天罡所创,与子平八字、紫微斗数等命理学说并行于世、称骨算命的妙处在于其简易直观,它将人出生的年、月、日、时,各自对应一个特定的“重量”,以两、钱为单位,四者相加,便得出人一生的“骨重”、这一两一钱,看似寻常,却蕴含着个体生命轨迹的某种先天定数。
世人常言“命有轻重”,此言或许便源于此、骨重并非实指筋骨之重,而是对一个人“福禄”的量化比喻、它如同一粒种子,其内里蕴含的生机与潜力,在降生之刻便已注定、这粒种子未来能长成参天大树,还是风中摇曳的草芥,骨重便提供了一种先天的参照。
计算骨重,须有准确的生辰、年、月、日、时,缺一不可,尤其是时辰,更是关键、古人将一天分为十二时辰,每个时辰对应不同的骨重、毫厘之差,命运之景便可能截然不同。
譬如,某人出生于甲子年,其年骨便为一两二钱、若生于正月,月骨为六钱、若生于初一,日骨为五钱、若生于子时,时骨便为一两六钱、四者相加:
1两2钱 + 6钱 + 5钱 + 1两6钱 = 3两9钱
得出“三两九钱”这个命格,便可查阅对应的歌诀、每一种骨重,都附有一首评语诗,寥寥数语,便勾勒出此生命格的大致轮廓,如其性情、早年运、中年运、晚年景况、财运事业、婚姻家庭等等。

三两九钱的命格,其评语或许会言其“此命终身运不通,劳劳作事尽皆空,苦心竭力成家计,到得那时在梦中”、此解意指此人一生操劳,纵然百般努力,成就却如同梦幻泡影,难以稳固、这并非是说此人毫无建树,而是其过程会充满波折,收获与付出不成正比,常有事与愿违之感。
骨重有轻有重,从二两一钱到七两一钱不等、通常认为,骨重四两以上者,命运根基较为稳固,福禄较厚;而低于四两者,则可能一生奔波,需付出更多心力方能立足、最轻者如“二两一”,评语常为“身寒骨冷,一世孤苦”,听来令人心生寒意、而最重者如“七两一”,则被誉为“帝王之命”,是人间至贵之格。
命理之学,绝非简单的数字加减与定论、若仅凭骨重便断言一生,未免失之偏颇、称骨算命,更像是一面镜子,映照出的是我们生命蓝图的底色、这底色是浓是淡,是暖是冷,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认知自我的起点。
知命,并非认命、一个骨重较轻的人,若知晓自己先天福禄稍薄,便应摒弃不切实际的幻想,脚踏实地,以勤补拙、他需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汗水,培养更坚韧的意志,方能在风雨飘摇的人生旅途中站稳脚跟、这便是“知命而用命”的智慧、他明白了自己手中的牌,便不会强求打出不属于自己的王炸,而是精心计算,将手中每一张牌的价值发挥到极致。
反之,一个骨重之人,若自恃福厚,骄奢淫逸,不思进取,那么再好的根基也会被消耗殆尽、正如良田万顷,若不耕种,亦只会荒芜、先天带来的福分,如同账户里的本金,若只取不存,终有枯竭之日、天道酬勤,厚德载物,这些古训并未因命理的存在而褪色。
称骨算命的价值,不在于其预言的准确性,而在于它提供了一种朴素的世界观:人的命运,由“命”与“运”共同构成、骨重是“命”,是静态的、先天的,如同船的材质与构造、而“运”,则是动态的、后天的,是航行的河道与风向、好船行于顺水,自然一帆风顺;好船若遇惊涛骇浪,亦有倾覆之险、而一艘小舟,虽不起眼,若能善用风帆,小心避开暗礁,同样可以安然抵达彼岸。
看待称骨算命,应持一种平和通达之心、不必因骨重而沾沾自喜,也不必因骨轻而垂头丧气、它更像是一份出厂说明,让你了解自己这台“人生机器”的性能与特长,知晓其优势,也明了其短板、你或擅长文思,便不必强求武功;你或耐力过人,便可选择需要持久战的领域。
命盘如一幅未干的水墨画,骨重只是画师落笔时的第一道墨痕,定了基调、而画面的浓淡干湿、留白与层次,则需要后天的阅历、抉择与修为去层层渲染、最终这幅画是成为传世佳作,还是沦为废纸一堆,画笔始终握在自己手中。